母亲癌症被治愈那天，也是我第九十九次举报她的主治医师吴文芳。
结果毫无悬念，又失败了。
所有被吴文芳治好的患者家属指着我鼻子怒骂：
“吴医生把所有绝症患者都救活了，你母亲都能跑马拉松了！你凭什么举报她九十九次！”
母亲满眼怨毒瞪着我：
“怎么生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！也配当我女儿？”
我拳头紧攥，我知道举报已经没有任何用了。
直到医院为三十位痊愈患者举办“重生感恩会”这天，所有患者家属都到场了。
可当他们推开门时，看到的却是三十具冷掉的尸体倒在地上。
包括我的母亲。
而我，正站在尸体中央，手持一支空了的注射器。
警察将我带走后，双眼通红质问我：
“你为什么要杀害三十条无辜的患者？连你的母亲你都不肯放过！”
我语气平静道：“那你就要问问他们的主治医生吴文芳了！”
……
冰冷的手铐“咔哒”铐上手腕，我被押上警车。
身后一个女人疯了似的扑过来，
“还我女儿！吴医生明明救了她！你为什么还要杀了我女儿？”
更多患者家属涌上来。
“你这个杀人犯！连亲妈都杀！必须死刑！”
“杀人医生！去死吧！”
“……”
无数只臭鸡蛋朝我头上砸来，更有愤怒的家属往我身上泼排泄物！
我来不及躲闪，一个石块猛地砸到了头上。
鲜血顺着头顶缓缓流下，瞬间糊住了我的双眼。
我抹了把脸上的血，强忍着疼被带上警车。
审讯室内，警察一脸狠厉瞪着我，
“说！你为什么要杀那三十个人？他们到底跟你有什么仇让你痛下杀手？”
“竟然连亲生母亲都敢杀？你还是人吗？”
我抬眸冷冷盯着他，平静开口，
“是的，那三十个人，包括我母亲，都是我杀的。”
赵警官气得猛地一拍桌子，水杯里的水都溢出半杯。
他双目猩红，点开桌上的平板，推到我面前。
“丧心病狂！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！”
视频里，那个把三十个绝症患者治愈好的圣手吴文芳被媒体围在中间。
她掩面哭泣，肩膀微微耸动。
“我真的不敢相信……林医生是我的前辈，我一直很尊敬她……”
她哽咽着，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和悲痛。
“我知道……她因为没有竞聘上科室主任对我有些看法，但我没想到她的嫉妒心会这么可怕，让她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！”
吴医生抬起头，泪水划过脸颊，镜头给了她一个特写。
“她多次阻挠我为她母亲治疗，可我明明治好了她母亲！我没想到……她竟然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放过！”
“我真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要杀害三十个无辜的生命！”
视频结束，评论区是铺天盖地的咒骂。
我成了医学界的耻辱。
更成了恶魔医生。
赵警官指着我的鼻子怒吼，
“现在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？”
我没说话。
旁边一个年轻警察看不下去，给我倒了杯水，低声劝我：
“林医生，坦白吧，说出你的苦衷，或许能争取宽大处理。”
我脑中突然闪过母亲最后的画面。
虽然经过吴医生治疗后，她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转，
但是眼神却空洞无比，像一具被抽了魂的干尸。
这时，审讯室的门被推开，另一名警察快步走进来。
“赵队，最新消息，吴医生刚刚召开记者会，宣布将免费推广她的‘火种计划’，帮助更多绝症患者，以此告慰逝者。”
“现在网上全都在赞美她是‘医学圣人’。”
赵警官的脸色更加难看。
我靠在冰冷的椅背上，缓缓闭上眼睛。
良久，我抬头对赵警官说，
“我要请律师！”
医院给我指派了律师，我全都拒绝了。
我指定了一个新人——李昂。
他刚执业不久，看见我时眼神里写满了抗拒。
“林医生，对不起，这个案子我接不了，所有证据都对你……太不利了！”
我冷哼一声，
“李律师，据我所知你一直被老人排挤，这可是你这个新人成名的唯一机会。”
“错失这个案子，你会后悔一辈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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