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凯跟着林晓回她的出租屋时，天己经黑了。
是老城区的老旧居民楼，没有电梯，爬了六层楼，林凯的呼吸就开始发喘——这具身体的体力太差了。
林晓掏出钥匙开门，推开门的瞬间，一股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扑面而来，和酒店的霉味形成鲜明对比。
屋子很小，大概10㎡，一张单人床占了一半空间，床板有点凹陷，床垫边缘己经发黄。
靠墙放着一个掉漆的衣柜，镜子裂了道缝，衣柜上摆着个小小的多肉盆栽，是屋子里唯一的亮色。
窗边有张折叠桌，上面放着林凯的旧笔记本电脑，旁边堆着几摞音乐杂志。
“你先坐，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林晓把林凯的吉他靠在墙角，转身进了厨房——其实就是阳台隔出来的一小块空间，只能放下一个小电煮锅。
林凯坐在折叠椅上，胃里的绞痛稍微缓解了些。
他打量着屋子，看到床头贴着一张海报，是十年前的老牌歌手周深，海报边角都卷了。
林晓端着水过来，看到他盯着海报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我以前想当歌手，后来没考上音乐学院，就做了助理。”
林凯接过水杯，是温的，刚好不烫嘴。
他喝了一口，忽然想起什么，问：“催债的知道你住这儿吗？”
“应该不知道，”林晓坐在床边，把笔记本摊开，“我跟他们说我早就辞职了，之前在酒店陪你，也是偷偷去的。
对了，阿姨那边，医院刚才又打电话了，说要是明天再交不上五万手术费，就只能转普通病房，后续治疗也没法保证。”
林凯的手指攥紧了水杯，冰凉的玻璃壁让他稍微冷静了些：“我明天就去驻唱，应该能赚点钱。
你知道哪家酒吧缺人吗？”
“我知道‘老地方’酒吧，在巷口，老板是我同学的叔叔，人挺好的，之前招过驻唱，日薪两百，管晚饭。”
林晓从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条，上面写着酒吧地址和老板电话，“但你得化名，现在网上全是你的黑料，要是被认出来，肯定会被刁难。”
“化名‘阿衍’吧。”
林凯接过纸条，折好放进钱包——原主的钱包也很旧，是个仿皮的，里面只有几张零钱和一张身份证，照片上的原主眼神青涩，和现在的他有七分像。
就在这时，林凯的手机响了，来电显示是“催债-虎哥”。
林晓的脸色瞬间白了，下意识想让他挂掉，林凯却接了起来。
“林凯！
钱凑得怎么样了？
明天再还不上，我就去医院找你妈！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粗声粗气，带着威胁的语气。
林凯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：“明天下午五点前，我还你两万，剩下的我会尽快凑，别去医院打扰我妈。”
“两万？
你打发要饭的呢！”
虎哥骂了一句，“最少西万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！”
林凯咬了咬牙：“最多两万，我现在只有这么多能力，你要是不同意，我只能报警，大家鱼死网破——你放高利贷本来就不合法，我手里还有你们威胁我的录音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虎哥冷哼一声：“行！
明天下午五点，在‘老地方’酒吧门口见，少一分都不行！”
挂了电话，林凯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。
林晓看着他，眼圈红了：“你哪来的两万？
我们现在连五千都没有。”
林凯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林晓。
他知道，原主记忆里，林晓有五万积蓄，是准备给她妈交社保的救命钱。
林晓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立刻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铁盒子，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现金，用橡皮筋捆着：“这是我攒了两年的五万块，本来想给我妈交社保，现在……先给你还高利贷，剩下的当手术费。”
林凯看着那沓现金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他想说“不用”，可现在的处境，根本没资格拒绝。
“我会还你的，”林凯接过铁盒子，指尖有点发烫，“等我赚了钱，连本带利还你，还帮你妈交社保。”
“我不是要你还，”林晓擦了擦眼泪，“我是赌你能靠歌声站起来。
以前你没火的时候，在地下通道弹吉他，唱《夏夜晚风》，我就觉得你能红。
现在只是遇到点坎，别放弃。”
林凯点点头，没再说话。
他打开铁盒子，数出两万块，放进钱包，剩下的三万小心地收起来。
然后他走到吉他旁，拿起吉他，调了调弦，弹起了《夏夜晚风》的前奏。
旋律很温柔，带着点夏夜的蝉鸣和晚风的感觉。
林晓坐在床边，静静地听着，眼泪又掉了下来—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林凯认真唱歌，比原主以前唱的更有感觉，像是在诉说一个未完的故事。
弹完最后一个音，林凯放下吉他，胃里的绞痛又犯了。
他摸出那个过期的药盒，想倒出两粒，林晓却抢了过去：“这药过期了，不能吃。
明天我带你去药店买新的，买无薄荷款的，对你胃好。”
林凯看着她，忽然觉得，这个狭小的10㎡次卧，虽然简陋，却比他穿越前的顶层公寓更温暖。
“明天早上我带你去酒吧，”林晓把药盒扔进垃圾桶，“你先睡床上，我睡折叠椅。”
“不用，我睡折叠椅就行。”
林凯把床上的被子叠好，“你明天还要上班，得睡好。”
两人推让了半天，最后还是林凯睡折叠椅，林晓睡床。
夜深了，空调还在“嗡嗡”作响，林凯躺在折叠椅上，看着窗外的月亮，心里忽然有了点底气——虽然处境艰难，但他有吉他，有林晓的信任，还有记忆里的千万首歌，总能翻盘的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此刻，另一间豪华公寓里，柳如烟正看着手机上林凯的黑料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她拿起电话，拨通了华艺传媒副总张诚的电话：“张总，林凯那边好像还没垮，要不要我再加点料？”
电话那头的张诚笑了：“不用急，等他走投无路，自然会来找我们。
你只要盯着他，别让他有机会翻身就行。”
挂了电话，柳如烟看着手机屏保上她和原主的合照，照片上的原主抱着吉他，笑得很开心。
她皱了皱眉，把手机扔在沙发上——她不会让林凯翻身的，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离开她，林凯什么都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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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凯坐在折叠椅上，胃里的绞痛稍微缓解了些。
他打量着屋子，看到床头贴着一张海报，是十年前的老牌歌手周深，海报边角都卷了。
林晓端着水过来，看到他盯着海报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我以前想当歌手，后来没考上音乐学院，就做了助理。”
林凯接过水杯，是温的，刚好不烫嘴。
他喝了一口，忽然想起什么，问：“催债的知道你住这儿吗？”
“应该不知道，”林晓坐在床边，把笔记本摊开，“我跟他们说我早就辞职了，之前在酒店陪你，也是偷偷去的。
对了，阿姨那边，医院刚才又打电话了，说要是明天再交不上五万手术费，就只能转普通病房，后续治疗也没法保证。”
林凯的手指攥紧了水杯，冰凉的玻璃壁让他稍微冷静了些：“我明天就去驻唱，应该能赚点钱。
你知道哪家酒吧缺人吗？”
“我知道‘老地方’酒吧，在巷口，老板是我同学的叔叔，人挺好的，之前招过驻唱，日薪两百，管晚饭。”
林晓从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条，上面写着酒吧地址和老板电话，“但你得化名，现在网上全是你的黑料，要是被认出来，肯定会被刁难。”
“化名‘阿衍’吧。”
林凯接过纸条，折好放进钱包——原主的钱包也很旧，是个仿皮的，里面只有几张零钱和一张身份证，照片上的原主眼神青涩，和现在的他有七分像。
就在这时，林凯的手机响了，来电显示是“催债-虎哥”。
林晓的脸色瞬间白了，下意识想让他挂掉，林凯却接了起来。
“林凯！
钱凑得怎么样了？
明天再还不上，我就去医院找你妈！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粗声粗气，带着威胁的语气。
林凯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：“明天下午五点前，我还你两万，剩下的我会尽快凑，别去医院打扰我妈。”
“两万？
你打发要饭的呢！”
虎哥骂了一句，“最少西万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！”
林凯咬了咬牙：“最多两万，我现在只有这么多能力，你要是不同意，我只能报警，大家鱼死网破——你放高利贷本来就不合法，我手里还有你们威胁我的录音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虎哥冷哼一声：“行！
明天下午五点，在‘老地方’酒吧门口见，少一分都不行！”
挂了电话，林凯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。
林晓看着他，眼圈红了：“你哪来的两万？
我们现在连五千都没有。”
林凯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林晓。
他知道，原主记忆里，林晓有五万积蓄，是准备给她妈交社保的救命钱。
林晓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立刻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铁盒子，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现金，用橡皮筋捆着：“这是我攒了两年的五万块，本来想给我妈交社保，现在……先给你还高利贷，剩下的当手术费。”
林凯看着那沓现金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他想说“不用”，可现在的处境，根本没资格拒绝。
“我会还你的，”林凯接过铁盒子，指尖有点发烫，“等我赚了钱，连本带利还你，还帮你妈交社保。”
“我不是要你还，”林晓擦了擦眼泪，“我是赌你能靠歌声站起来。
以前你没火的时候，在地下通道弹吉他，唱《夏夜晚风》，我就觉得你能红。
现在只是遇到点坎，别放弃。”
林凯点点头，没再说话。
他打开铁盒子，数出两万块，放进钱包，剩下的三万小心地收起来。
然后他走到吉他旁，拿起吉他，调了调弦，弹起了《夏夜晚风》的前奏。
旋律很温柔，带着点夏夜的蝉鸣和晚风的感觉。
林晓坐在床边，静静地听着，眼泪又掉了下来—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林凯认真唱歌，比原主以前唱的更有感觉，像是在诉说一个未完的故事。
弹完最后一个音，林凯放下吉他，胃里的绞痛又犯了。
他摸出那个过期的药盒，想倒出两粒，林晓却抢了过去：“这药过期了，不能吃。
明天我带你去药店买新的，买无薄荷款的，对你胃好。”
林凯看着她，忽然觉得，这个狭小的10㎡次卧，虽然简陋，却比他穿越前的顶层公寓更温暖。
“明天早上我带你去酒吧，”林晓把药盒扔进垃圾桶，“你先睡床上，我睡折叠椅。”
“不用，我睡折叠椅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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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推让了半天，最后还是林凯睡折叠椅，林晓睡床。
夜深了，空调还在“嗡嗡”作响，林凯躺在折叠椅上，看着窗外的月亮，心里忽然有了点底气——虽然处境艰难，但他有吉他，有林晓的信任，还有记忆里的千万首歌，总能翻盘的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此刻，另一间豪华公寓里，柳如烟正看着手机上林凯的黑料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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